【按】两年前,在北京牡丹园的“海底捞”四川火锅餐厅的饭局上,时任博文视点副总经理的周筠老师说,计划做一本《生于七十年代》的书,请一些有代表性的70年代生IT人讲述自己的故事。我也为这本书写了一篇文字,与策划编辑进行过一、两次交流后,就把这事忘了。前天突然想起来,就写信给离开博文视点创办了Just Pub的周老师,问是否有出版计划。周老师答复说会出版,不过同意我先放在博客上,之后再完善。于是我把文章稍微修改了一下,贴在这里。
我是公元1975年生人。那是一个无梦的年代,整个国家笼罩在黎明前的黑暗中。我个人关于文字的记忆,可以追溯至四、五岁上幼儿园中班的时候。说是中班,其实学的是小学一年级课本,我也很喜欢认字,故而我还能大体能读懂街上各种布告。记忆最深者,莫过于一张法院的判决布告,称某某因收听敌台被判处徒刑。那位倒霉的某某,名字上赫然打了个红叉,就像作业本上写错的字,但这错误几乎要了他的命。
我的家乡位于滇东北,是一个曾经繁荣但早已破落的小城。十万上下人口聚在这里,毛货街、蚕豆街、挑水巷,一个个地名折射出人们从事的行业和过着的生活。在“陡街(街道依山而建,路陡,故名之)”的青石板路旁,常有行商摆了地摊,卖些干海星、老鼠药之类稀罕物事。在辕门口(陡街坡顶一片广场,旧时县衙门前)的小小广场上,偶尔也有流浪艺人敲锣耍猴戏。这些所在,常可见一个长相普通、身材瘦弱的小男孩,或蹲或站,不出声地看热闹。其结果之糟糕,至今犹可在保存下来的《小学生手册》上看到记录:该生一个月内迟到20次,望家长批评教育。 嗯,那就是我。沉默寡言,从不调皮捣蛋,几乎每天迟到,“总是要等到睡觉前,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”。不过历次考试我总能以中等偏上成绩过关,被老师评判为“小聪明”亦不算过分。至今我的小学语文老师(也是当年的班主任)依然记得,有次她叫我当堂朗读前一天布置要写的作文,开头还似模似样,五、六段之后终于现出破绽,手上原来拿的是白纸一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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