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显然对有人问津颇为欢迎,所以不但同意,还立刻收拾一切、跟我们回到宿舍。其实在人来人往的饭堂门口,似乎也没什么人仔细看他的碟。既不摆出来,又没有吆喝,怎么卖呢?我自己做这号生意的时候,地下一路铺开几张大报纸,CD都是面朝上摆,还自以为老练地吆喝……
在宿舍里,他把盒子里的碟一张张拿出来介绍。这是谁谁谁,这张可听之处在什么地方,等等。与其说是在推销,不如说是更像在朋友面前炫耀自己的宝贵收藏。但这种炫耀绝不是自私的,而是愿意随时与朋友分享的、真诚的炫耀。
然后他也谈起编印《声音》的过程,不过我已全不记得。记忆中只有两个画面留存到现在,一个是他抱怨印刷厂误会他的意思、没有用某种纸,一个是他并不十分得意地告诉我其实所有笔名都指向他自己。嗯,我与一帮狐朋狗友坐在电脑面前试听,那他多半一直坐在我床上吧,应该。他太安静了,以至于我们很快彻底忘记了他的存在,直到他告诉我们得下去了。他说留了一本《声音》在我床上——相当于一张CD价钱的《声音》,送给我。(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