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癖游戏与神经元短路

近日Blogger间流传一个游戏,规则是:


开始游戏的人出一个题目,在自己的blog上写下答案,然后把题目丢给另外五个人,在文末附上这五个人Blog的链接,并且到留言板上留下:“你被贴了。” 。这五个被tag到的人,在自己的blog注明(并附上连结)是从哪一个blogger那里传来的题目(这时候“引用”功能就很好用),然后写下答案,再去贴另外五个人。如此继续下去。


游戏颇有趣,让我想起传销或是老鼠会。往深里想,我曾经提到的P2P知识共享体系也有类似的机制。那套机制里面,也定义了神经元短路的概念——如果在信息传播过程中没有部分节点短路,就会造成可怕的比特大洋。


我就是短路的神经元之一,我会坦白怪癖,不过不再向下传播游戏,想必会让我的上线Tiny倍感郁闷吧。:)


下面是我的五个怪癖:


1、上下楼梯时,最后踏上平地的一定得是右脚,这应该是强迫症,它甚至让我练就一眼看出楼梯有多少级的神功。在老婆大人的监督下,该怪癖已经减轻,数梯神功也因此而逐渐减弱。


2、喜欢暴走。住在静安庄时,常常(有段时间几乎每天)在下班后走路去东直门,在银座超市买些吃的东西,然后走回住处。最近比较长的路程是绕行二环,33公里。


3、对Sony产品有近乎偏执的喜好。


4、后颈处极端敏感,如有任何风吹草动触及该位置,将引致冷颤数个。


5、有“出门恐惧症”,出门前必觉腹痛;有“回家狂喜症”,无论身处何地,只要前进方向是回家,则精神亢奋、拈花微笑。


好了,现在短路。

南人·北地·片语(十二)

在伦敦泡吧,在纽约泡吧,在北京泡吧,在上海泡吧,在广州泡吧,在阳朔泡吧,在凤凰泡吧,在丽江泡吧,在拉萨泡吧。


走遍世界,原来是为了到世界各地泡吧。

暴走二环

2005年8月6日,携友者三五人,暴走二环。早8点左右从建国门地铁站出发,晚7点回到起点。此记。


下面引自严敏的Blog


  建国门地铁站西北口集合


  行走方向:北


  出发时间:8月6日7:55


 


路线:


   08:14  朝阳门桥


   08:29  东四十条桥


   08:41  东直门桥


   09:00  小街桥


   09:13  雍和宫桥


   09:22  安定门桥


   09:44  钟楼北桥


   10:05  德胜门桥


   10:42  西直门桥 (11:02才走出此桥,顺利转向西三环。可怕的西直门!)


   11:11  官园桥


   11:25  阜城门桥


   11:35  月坛北桥 (转向月坛北街某成都小吃午餐。12:30重新出发)


   12:42  月坛南桥


   12:53  复兴门桥 (13:14路过三元梅园,有人提议下午茶。欣然从之。香滑的奶酪。)


   13:30  西便门桥


   13:35  天宁寺桥


   13:48  广安门桥


   14:30  菜户营桥(憩)


   15:05  右安门桥


   15:14  开阳桥


   15:29  陶然桥


   15:40  永定门桥(16时憩,西瓜。)


   16:20  景泰桥


   16:35  玉蜓桥


   17:00  左安门桥 (憩)


   17:27  光明桥  (憩)


   18:00  广渠门桥  (沿河往东便门桥不遂,原路返回。18:18 重回广渠门桥。)


   18:42  东便门桥


   18:54  建国门桥


   19:00  建国门地铁站西北口 (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报时!)

写在365KIT边上的边上

365KIT问世之初,火炬有一篇《写在365KIT的边上》。我猜题目是典自钱锺书先生的《写在人生边上》,虽然不至于这么沧桑,但其中甘苦,当事人自知。


我忝为365KIT发起人之一,实则没有在中间做很多工作。从今年春天开始实施这个项目,一直是火炬和Tiny在努力地推进。我能做的,也就是偶尔从北京城的尽东边跑到西南边,和他们喝上一杯,再说几句鼓励的话而已。


上个月底,初版发布,我没有写任何文字,然则每天仍会习惯地google一下“365KIT”。现在我可以利用donews首页直通车的“特权”,写点什么了,这全是因为第二版本业已完成的关系。


第二版的通讯协议,从根本上解决了初版的一个痼疾:不支持真正的同步。如果你在家里和公司分别用一台电脑,就会发现,多次同步之后,一些联系人会重复。是,这就是初版最令人烦恼的地方,也让我不敢向朋友大力推荐365KIT。


火炬和Tiny,用两个星期的时间,实现了新的通讯协议,让我的联系人不再做无意义的重复。而且,新的协议还将继续推进,可望在近期支持syncML。支持syncML是什么意思?简单地说,如果你用智能手机,且支持GPRS或是CDMA数据通讯,则可以绕过PC(Outlook),直接和365KIT服务器同步。对于Foxmail用户,也可以直接同步。


开发中的功能当然不止于此,不过没有特别宣扬的必要。我们愿意做一个够踏实的服务提供者,提供够体贴和够cool的服务。


在这一段的测试过程中,热心的朋友们通过email、IM、Blog给365KIT发来意见和建议。择其中较有共性的,略作回答——


1、隐私问题。365KIT有明确的隐私协议。本来想加一条:“如果你确信自己的隐私权遭到365KIT侵犯,可以到当地人民法院提起诉讼”,想想似乎有点儿吓人。不过,如果你真的觉得隐私权遭到侵犯,确乎可以经由法律途径向365KIT追究责任和要求赔偿,我们愿意全力配合调查。


2、客户端支持问题。我们将支持Foxmail和其他用户较多的客户端,还将支持手机远程直接同步。


3、Web端管理功能。我们将提供Web端的增、删、改的基本功能(别说你没用过那么cool的查询功能),和其他很cool的功能(这个暂时不能明说。)


4、查询方式问题。我们将支持手机短信查询、MSN Messenger查询、QQ查询……等尽可能多的查询方式。


5、开放性问题。我们将开放客户端API,让有兴趣的用户可以开发自己的客户端插件。


昔有狂人曰“我来,我看,我征服”,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?值得回味的,倒是说话者那份坚持。365KIT也需要这份坚持。我们的理念是:帮助用户和朋友/业务伙伴保持联络。这是365KIT的核心价值,出卖用户名单等破坏核心价值的短视行为,我们不会做。365KIT帮我找到很久不联系的朋友的新电话号码,让我欣喜若狂,希望你也能够得到和我一样的欣喜。


这两天有朋友警告我,Plaxo将与国内厂商合作,推出中文版。我们不怕。我们懂用户,我们成本低,我们不短视,我们能坚持。没有盈利压力,和它玩100年又何妨?

南人·北地·片语(十一)

从公司所在的兆维工业园西门出来,回家的路上,树木与路砖一直延伸到视线灭点。


灭点,透视,远小近大……其实是眼睛的错觉。


重视透视的西洋画,是在描绘错觉;没有透视的中国画,反而是写实。物体到了远处,还是同样大小,只是眼睛和有透视的图画拒绝承认罢了。


我们不要做错觉了的图画。

在线上被公关了一把

刘韧和我的《网络媒体教程》,日前在台湾由华翰文化出了繁体版。Google一下,居然已经有多家网络书店上架出售。该书繁体版名字叫做《线上公关》,现在又在线卖,算是我们在线上被公关了一把吧。


下面是一些台湾网上书店卖该书页面的截图:










读书偶记

今天读到一本叫做《人体使用说明书》的健康类图书,里面一段话很有意思——


“我国在汉朝时曾经处决一个名为王孙庆的叛党头目,将其进行活体解剖,然后将细竹片放入血脉中,观察其流动。结果发现人体的血脉(血管)和医典中的经络不相吻合。这次的实体解剖,就经络学来说是一次失败的实验。因此,在中国的医学领域中,从此就放弃了解剖人体,解剖学在中国成为验尸官所必需了解的知识,而不是医生所必需学习的功课。”


颇有触动,录之。

下午在798

2005年7月11日,乘坐988,到达798,尾随2个看似艺术家的人,步行600米,在书店遭遇1道不开的门,中午的饭不值那3张钞票。



工厂通道有人卖CD,有人卖旧书,有人卖文革画。


下雨,然后出太阳,然后下雨和出太阳。


下雨的时候,厂房外只剩雕塑了。



日光太强烈的时候,也是。

失守的城市

从广州来到北京,已经有一年半了。


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北方人,相对于《楚辞》,我也更喜欢《诗经》一些。《楚辞》是南方文化,《诗经》是北方文化。2003年夏季,在湖北省博物馆看到编钟的时候,我立刻想到,绝大多数中国人对“中华文化”的理解,有多么的肤浅和片面。在汉以前,确乎是存在那么一种极尽精细、不厌繁复的文明存在,那是一种南方的味道。


当然,南方是一个普遍的称谓,不应为广州所独享,其理同北方不光指北京一样。饶是如此,仍有相当数量的同胞,把广州、北京当作南北两派文化的代表城市。实则在京、广(或南、北)之外,中国还有第三种、第四种乃至第n种文化,即以南北论,其中也是各处有各处的特色。再看仔细一些,即便是广东一省之内,不同文化色彩也是百色杂陈。


我在广东的时候,时有机会离开广州四处晃荡。潮汕、客家、雷州各地不同的文化特征,每每令人心醉。可惜的是,年轻人越来越忽视本乡文化传承,许多千百年来积淀的东西,知道的人越来越少,慢慢也就湮灭了。一次到梅州,看到老街上的骑楼柱子,街左一溜全是圆柱,街右全是方柱。我揣测那是为了暗合“天圆地方”的意思,惜乎多方询问,均无人能解。


广州也有类似的细节正在被渐渐忘却,注意到这些细节的,很多时候反而是外地人。到底怎样才算本地人呢?世居不是唯一的条件,户口更不是。能发现本地文化中独特、优秀的一面,并能身体力行传承之,可能该算另外一个条件吧。有位朋友,爱广州爱到极点,陈家祠的砖雕,他能如数家珍,四城最具地方特色的吃食,他也熟悉得像自家厨房的出产。照我看,撇除被他主动放弃的户口不谈,他倒该是顶地道的广州佬。


一日看电视,云南台,那种无聊的所谓竞赛节目,就是两队人一边奔向目的地一边秀傻给观众看那种。其中一靓女被要求找到昆明老火车站——米轨时代结束后它忽然消逝无踪。该女自信心爆棚地上路,两个钟头后,仍然一无所得。摄像机跟在她身后,一个一个路人,或走或站或坐或躺,或男或女或老或少,谁也说不出到底这个辉煌一时的火车站的具体位置。这么大一个建筑没有了,无需高明的魔术师,它被我们自己变走了。


如果说老火车站曾经是昆明的一个印记,那么,随着印记的消失,昆明是否也消失了呢?至少,昆明的曾经给一些人最美好记忆的那部分消失了。当消失成为习惯,当所有的消失积累起来,我们发现,自己正在失去家乡。许多人的北京,和许多人的广州,也消失或正在消失。我不是一个食古不化的家伙,但我要为这消失叹一口气。把我的叹气解释成“为过去时代的集体记忆默哀”的,也有几分道理,历史、文化,这些不也是集体记忆吗?


看见北京路边的露天烤串摊子,常想起昔年中山路上须边走边吃的一碗牛杂;在广州吃牛杂时,不免又想起前门为二锅头而存在的那一口卤煮。我以为吃食是一个城市最入骨的特征,盖它能全面刺激人的感觉器官,在大脑皮层留下最深刻的印象。印象一旦集体起来,一旦历史起来,不免就成了所谓地方文化中最重要的部分之一。只是许多的肯、麦、必、星,如杂草一般茂密起来,谷穗被迫陨落。欢呼,我们终于在另一城市找到了“家的感觉”,如果这感觉指的是那杯用原浆加水调出来的咖啡,我宁无家。

广州杂忆

按说我这把年纪,是不够资格回忆的,更何况家仍在广州,还时时回去呢。偏偏因为一篇关于方言的散论,引来数位广州朋友的关注,其中一位的Blog上也有类似文章。看着看着,不由得就想起广州来了。既然想起,不妨记录下来,以做他日备忘罢。


我1993年到广州读书。在广州外国语学院(后来与广州外贸学院合并为广东外语外贸大学)学越南语,选这个专业的原因,Keso在他的文章中提到过。那是盛夏8月的火车站,我和父亲走出检票口,迎面扑来南国湿热的空气。那年云南凉,从昆明上车时,我还穿着厚线裤,“热”是广州给我的第一印象。可是那空气里面分明有一种亲切的味道。


已经记不起火车站那时的混乱,或许竟是没有现在混乱的缘故?总之我们打到一辆的士,一头扎向城市最北边。1993年,白云大道(新广从公路)尚未兴建,所以只能从大金钟路过去。一条狭窄而肮脏的小公路,南接广园东路,往北数公里,就是广外了。


广外的历史不必细述,倒是其地理位置值得一讲。它位于白云山西侧,从学校南门出去,或是到后山翻墙,就能到山脚下。我第一次登白云山,是约了隔壁宿舍学日语的两位广东同学,买票上的山。我穿着一双拖鞋,走上去然后又走下来。后来新广从公路修好时,我还曾穿着同一双拖鞋,在日头底下从火车站走到学校。


说起来这些年广州也颇有发展。机场搬迁后,连黄石路一带,也慢慢繁华起来。记得黄石东路修建过程中,一次我去位于大朗的外贸学院拜访朋友,回来没车坐,也是走到学校。那天晚上喝到很好的生力啤酒,开心极了。


生力比较贵,平常还是珠江啤酒喝得比较多一些。北京不但没有珠啤,连生力也少见,所以只好改喝燕京。读书时,在有重要体育赛事的晚上,我们总是到一间群兴酒楼,坐在露天地里,喝着珠啤、吃着炒田螺,看电视。啤酒宜凉饮,在唐鲁孙先生的文章里面对此有精妙的描写。在广州喝啤酒,不特别指定的话,上桌一定是“冻的”。北京则不然。我现在住所对面一家小馆,招徕顾客的口号居然是“冰冻啤酒”。这也是南北方一点不同的地方。


炒田螺确乎也是南方特有的吃食。常有其他地方的朋友问我,广东人是不是什么都敢吃。其实这个问题本身有点问题。什么都敢吃,是胆子大的表现,并不能说明能吃会吃,然而广州人的确是能吃会吃的。我在广州生活十一年,每年都在吃食上有新发现,这也说明广东人在吃方面是拒绝泥古不化的。吃来吃去,也有一些食物永远留在记忆里面了,例如炒牛河,例如红烧乳鸽,例如石斑鱼粥,例如炭烧生蚝,例如每晚十点准时新鲜上市的番禺猪杂……


2003年末,我在北京一家“港式茶餐厅”吃饭,菜单上有“炒牛河”一味。我问:这牛河是干炒湿炒。问的同时,心下已经觉得有点难为服务员,谁料伊居然脱口而出“干炒”二字。又问:能不能湿炒。答曰:干炒十二元,湿炒十六元。且不论一干一湿的差价,即以干的而论,就要比广州街头贵上几倍。如我所料,那盘湿炒牛河极不正宗,可见知易行难,是千古不易的道理。


所谓牛河者,牛肉炒河粉是也;所谓河粉者,原出产于广州沙河之宽米粉条是也。广州人说沙河粉,就如同北京人说高碑店豆腐丝一般亲切。这玩意,真个是百吃不厌呢。


红烧乳鸽应是西菜中做的典型。说是红烧,其实乃油炸。实话说,广州的馆子吃得不少,还只有那家偏处一隅的“金都酒家”,一味红烧乳鸽做得皮酥肉嫩,而且只卖人民币十九块,色香味俱全且价廉,是其他家比不上的。2004年夏季,我们常在夜里两、三点钟饥肠辘辘扑到金都,要一个红烧乳鸽、一鼎粥、一个铁盘菜心、间或还叫上半斤椒盐或盐插的虾,以不平凡的吃食了结人生中平凡的一天。


石斑鱼粥,在我离开广州前,并不熟知。也是机缘巧合,同事嫁了个潮州兄弟,家住天河;会生活的潮州人住在物质生活丰富的天河,难免就要小小地腐败起来。他们家楼下有一家“左鳞右鲤”,擅潮菜,石斑鱼粥、蚝烙和炭烧生蚝,入口的确不俗。最妙的在于他家的炭烧生蚝,调味的蒜细切粗斩,极入味。另有一味普宁豆腐,就不如黄花岗某粥店做得好。


一次到番禺吃猪杂,印象很深。一行人开车驰过洛溪大桥,只为那口新鲜上市的猪杂。是在一家所谓“农庄”吃的饭,竹棚架在水上,有风吹过的夜晚。猪杂什么味道已经不记得了,那股“求食主义”的劲头,却是如今仍在呢。


再这样写下去,文章题目恐怕应该改做“杂忆吃在广州”了,还是就此打住吧。下次,换个话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