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访东堂

在一个随时可能暴雨倾注的下午,再访东堂。乌云堆积在东堂以东的天际,我垂直向上看,头顶的天空阴沉沉地。三伏天来临以前特有的北方的风,虽然凉快,但更有一种厚实而粘乎乎的触感;如果你张开手掌,指尖就会触摸到风的流动,于是你明白了,《西游记》中,孙悟空何以能够“一把抓起风尾”,嗅出些儿妖气来。

当然,在东堂这样的天主教圣地,妖气大概是不会有的,所以虽然是阴天,在堂前广场上纳凉、留影、玩滑板的人可不算少。天气愈发地阴暗起来,我走近东堂,看到建筑由于光照度降低而呈现出的厚重但却清晰的轮廓,心境也沉静起来。圣严法师写过,有次请牧师到佛堂讲解基督教,牧师力称基督教最好,听众鼓掌颇热烈。牧师不解,圣严法师答曰:信仰是崇高的,无论对于何种宗教而言皆是如此,信而赞之,这样的行为值得鼓掌赞叹。

我并不信仰任何一种宗教,只是对宗教的历史、哲学、教义、传承感兴趣而已。每每读到宗教材料、公案中的大智慧,总要击节一番。任何宗教,只要在世间传播,总要鼓吹个人的修养提升(修炼),不断锻炼个人修养(学识、身体、道德……),应该也是人类能够不断进步的本源吧。

现代佛教,特别是中国佛教界,主张“人间佛教”、“人成即佛成”。今天看到一对情侣以东堂为背景拍婚纱照,当洁白的婚纱,与青灰色的墙砖定格在镜头里,宗教,实在就在人间。

阴天的东堂

南堂的圣母玛利亚雕像

南堂来过多次,一直没有找到最好的感觉。今天下午再来,看到教堂外面的圣母玛利亚雕像,在强烈的阳光下,放射出一种逼人的圣洁光芒,于是按下了快门。

 

南堂的圣母玛利亚雕像

 

附:南堂历史沿革(来自http://www.bjethnic.gov.cn/zjhd/zjhdDetail.asp?pos=81&id=2216

 

天主教宣武门堂又称南堂,座落于前门西大街141号,现在是北京教区主教座堂。在北京它是一座历史最悠久最古老的天主堂。1605年(明万历33年)利玛窦神父曾于该处建起第一座经堂,但规模很小,后由德国耶稣会士汤若望神父,于1650年建造了北京城内的第一座大教堂。耶稣会汤若望等神父住在教堂内。顺治皇帝曾24次来到南堂与在清政府内任钦天监职的汤若望神父促膝谈心。该堂以无玷始胎圣母为主保。堂院内除神父住房外,有天文台、藏书楼、仪器室等,皇帝赐匾“通微佳境”,称汤若望神父为“通微教师”。

雍正八年,北京地震,死伤约十万人,南北二堂遭受损失。雍正赐银一千两从事修理。
雍正年间(可能是雍正十年),南堂一度曾被关闭。1775年遭火灾,后乾隆帝又赐银万两,重新修复。南堂失火,所有康熙书之“万有真元”匾额及对联,都被火毁。高慎思、安国宁两位神父上书引咎。乾隆帝赐银一万两,饬令将天主堂照康熙例重建。所有匾额和对联又都由乾隆帝亲笔御题,完全恢复旧观。(不过,他把“万有真元”改写为“万有真原”了。)
道光十八年(1838年),南堂被关闭。道光二十四年(1844)十二月二十八日,道光皇帝才废除了对天主教的禁令。
道光二十六年,南堂被归还。1860年重修南堂,并由北京孟主教重开南堂。
1900年6月14日又遭火焚。1904年重新修造大堂及其附属房屋,即现在南堂。现仅存两块石碑记载着1650年的建堂历史。
宣武门教堂现在是主教府、教区、市爱国会和教务委员会所在地。“一区两会”的许多重要工作机构也设在这里。

垂直阳光下的东堂

东堂真是一个能让人流连的地方。我喜欢这里,不是因为它的宗教气氛,而是建筑风格,和在王府井闹市区陡然出现的一种气象万千。今天室外气温摄氏34度,在垂直阳光下,我又来到东堂前面的广场,拍下眼里看到的东堂。

 

作为背景的东堂
作为背景的东堂

 

我喜欢的线条和装饰风格

 

东堂局部
东堂一角,可以看见蓝天

2006亚洲赛车节掠影

2006年6月11日,亚洲赛车节最后一天。同住一个小区的邻居搞到两张票,叫我一起去看。地点是在位于金盏乡的金港国际赛车场。靓车还有一些,靓女不多,热。

 

赛车入道
工作人员指挥赛车入道

 

车队宝贝
车队宝贝

 

赛道边的男人
赛道边的男人

798

下午和熊飞一起去了798,北京著名的艺术区。这个地方已经去过多次,而且绝大多数是为别人做导游,这次也不例外。从4号门进去,拐到记忆空间,刚跟熊飞说,这个画廊是老史开的,就看见老史在和人站着谈什么事情。打了招呼,才知道,原来谈话的对象是一名摄影家,姓徐,准备6月3日在雨画廊开影展的。他的摄影,大都取仰拍角度,有一番滋味。


刚告别走了几步,老史追上来,说没什么事干,帮我留影。相机被他抢走了,只好一路做模特状。昨天刚写“影友可以是留影之友”,今天就得了报应,果然做了一回“留影之友”。一直等到这哥们玩儿腻了,我才拿回相机,带熊飞去了宾临城下,看关于建筑的艺术展。


废话不提,上图吧。



798的大名,叫做大山子艺术区



我在时态空间(老史拍的)



还是我,还是在时态空间(老史拍的)



宾临城下的展品



宾临城下的展品(从背后看)

日记:流水帐20060527

中午,从莱太上岛咖啡出来,一路走到东直门。东直门外斜街是个有趣的地方,因为有个长途车站的缘故,人潮汹涌,每个人的脸都那样生动,他们或行或立或蹲或坐的形态,也各各不同。可惜腹中空空,无意于此。明天如果有空,再来这里。

在东直门上地铁,直接到前门。前门还是一样的喧闹,也有同样多的闲人和忙人在捞世界,只是,该拆不该拆的,都已拆得差不多。在爆肚冯,一盘散丹、一盘芫爆牛百叶、一个烧饼、一瓶燕京,混到4点多。从廊坊二条尽头的胡同左拐,前面是大栅栏和观音寺街的交汇处。

在观音寺街口,居然有一家“云南商店”,号称出售野山菌、酱料、米线等特产。一时好奇,进去看看,人家真的有许多滇货:火烧干巴、昭通酱、单山辣椒、酸角之类,耐不住买了一大堆,结果就是后面几个小时都得提一个塑料袋四处乱走,徒然增加负担。晚上看相片,才发现,这家商店的牌子,是原云南省委书记普朝柱所提。这位普先生,已于2002年6月去世,不再细表。

大栅栏也没有什么变化,骗人的依然在骗人,只是最近似乎摄影者比较多,大家也都习惯了拍和被拍。原来拍纪实片,怕被人打骂;现在拍,最怕被摄者摆pose。这不,当我举起相机对准一位流浪汉,他很自然地就把脸转向镜头,就差开口说“cheese”了。

北京就是这么一个城市,那儿的人们,各人过着自己的生活;即便是在前门这么嘈杂的所在,老人们一样下棋闲聊,一样专心看报。这种景象是最令人难忘的,因为它是普通人过的日子。

广场旗杆周围,已经有许多人在等待降旗。此时天尚大亮,以我的耐心,今天恐怕是等不着了,所以直接去了王府井中国照相馆,为俺污迹斑斑的镜头买了一套清洁工具。走到东堂,再次被它所吸引。在这个繁华的闹市区,东堂静静矗立,门前的小小广场上,游人在留影、年轻人在玩滑板,一切都那么生动和安静。在花坛栏杆上,我一直坐到天黑。墙壁上的射灯亮了,东堂从一幢灰秃秃的建筑物,突然变成晶莹透亮而又辉煌的圣殿。

最后,满足一下某些同学的好奇心:俺晚饭是在美术馆东街的“君琴花”贵州餐厅吃的,计有竹笋炒腊肉一盘、糟辣泡菜一盘、牛肉粉一碗、啤酒一瓶。很好吃,吃得完全忘记拍下来了。

摄影记趣

今天下午到东堂照相玩儿,正在等华灯初上、映出教堂轮廓的当口,忽然看见两位影友,肩背大量专业器材出现:包曰乐摄包,机曰马克兔,头曰成像王,架曰曼富图。只见二人四周巡视一番,然后支起脚架,卡上相机,左顾右盼、上蹿下跳、前俯后仰,估计是在调整构图、用光之类。如此专业的器材和态度,令俺实在不好意思把包包里的适马狗头牵出来遛。好不容易一切停当,二人急速走至镜头前,口做读“茄子”状,数秒钟后,快门声响——敢情这二位是留影来了。看LCD、检查效果后,二人收拾家什,施施然而去。所谓影友者,盖也包括“爱好留影的朋友”在内吧?一乐。

北京一日

到北京三年,去过的景点实在是很少,这该归咎于自己的懒吧——一面这么想着,一面出了门。在蒋台路搭上一趟701,目标是北海公园。白塔耸立、碧波荡漾、红墙碧瓦、凉风习习……哦,麦兜有一个马尔代夫的梦,我们的童年,也有一个北海公园的梦。


在地安门下车,先走到景山,再绕着景山到故宫北门,一路向西,北海团城赫然在望。十块钱门票,我和大群带着红旅游帽的游客一并进入公园。琼岛在装修,白塔以下,均围上了绿色护栏和生锈的铁制脚手架。湖水一如想象中澄澈,波光也在阳光下闪烁,且反映到堤岸和周围的红墙。



工人在“积翠”牌坊前搭脚手架,远处是著名的白塔


搭上渡轮来到北岸,曲折长廊上,每个亭阁内都是休闲的人们。西皮二黄,戴一个廉价无线唛,咿咿呀呀唱将起来。唱的人投入,听的人开心。只有我们这些无聊的人,装作路过,偷偷抓起相机,按下快门。走过两步,想想又把相片删了——我要记录些什么呢?这不是我的生活,虽然闲适和令人愉悦,终归不是我的生活。



难得的蓝天白云下,人们在荡舟


于是我逃也似的匆匆离开。循西什库大街,回到地安门西大街。马路对过,寿衣店旁边,一家奶酪店让我驻足。鬼使神差地要了一碗冻双皮奶和一碗杨梅奶酪。杨梅奶酪以香精制成,口感亦失之浮滑浅薄;倒是双皮奶做得中规中矩,真叫人吃惊。


约了朋友在农展馆附近吃饭。赶到地方时,时间尚早。举目西望,太阳正迅速地落下去。霓虹初上,城市正将进入夜晚。这是北京最美好的季节,我因这季节而陶醉于斯。倘有一日我要去往别处,值得记取的,是这北京一日。


夕阳中的烟袋斜街

“我的家就在二环路的里边,这里的人们有着那么多的时间,他们正在说着谁家的三长两短,他们正在看着你掏出什么牌子的烟。小饭馆里面辛勤的是外地的老乡们,他们的脸色和我一样。单车踏着落叶看着夕阳不见,银锭桥再也望不清那西山,水中的荷花它的叶子已残,倒影中的月亮在和路灯谈判,说着明儿早晨是谁生火作饭,说着明儿早晨是吃油条饼干。”


——何勇《钟鼓楼》


迷笛音乐节掠影

今年第一次不回广州或昆明过五一长假,也就第一次有机会参加北京迷笛现代音乐节。不知为什么,我的情绪总是高昂不起来,愧对四周高举的手。是我老了,还是他们太年轻?



他们还年轻



他们真的很年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