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雪,夕阳,颐和园

对外国人来说,颐和园是“Summer Palace”,皇家御用消暑胜地。我在2007年第一天,一个雪后初晴的冬日,来到颐和园。在所有的门票、路牌、导游词上,它还是叫做the Summer Palace,夏宫;而夏天,在几个月以外,静静守候。


不过现在是冬的天下。雪在两天以前开始下,连续两天,然后在新年突然停住,换了太阳上场。阳光自雾弥漫的空中洒下,照到雪地上,是金黄的一片,一片,一片。可是傍晚来得太快,当雪剩下残雪,太阳也只剩下夕阳。


颐和园冬天的夕阳


可是傍晚来得太快。走到长廊尽头,白天也到尽头。画舫沉没在暮霭,拱桥外,日落西山。


颐和园冬天的夕阳

2006年末小语

那雪下了一夜。

其实是下了两夜。其实还应该加上两个上午。

2006年最后一天下午五点,手机收到气象台短信,黄色预警,明天大雾加小雪。

现在是晚上十一点。祝福短信响个不停,我一个也不复。谢谢,为了你还记得我,或者说,你手机的通讯录还记得我。我们之间,至少还有一毛钱的联系,虽然运营商要扣除其中九分九厘;我相信,至少,我们还剩下这一厘的真感情。

匆匆,太匆匆。不隔音的公寓墙的那一边,一年之间,情侣从恩爱到吵架到大打出手,我是不作声不出面的见证。新年将至之际,隔壁传一声歇斯底里的哭。但是电视上今晚不能哭,泪珠儿春流到夏,秋流到冬,到这一天要暂停。煽惯情的Mic,今晚要煽风点火。

明早看窗外,雪还是会在下吧。十五楼的窗外,雪片随风飞舞,只不下落。落到地上的,免不了车轮碾过,零落成泥,沾染了人家的干净地板。

雪片随风飞舞,飘了这些年,还在飘着呢。

看吧,飘了这些年,还在飘着呢。

还在无边无涯无根无据地飘着呢。

又是一年叶落时

皇城根公园的黄叶


在北京,若整日价窝在屋里,是感觉不到冬季降临的。眼看着日历一天天翻过去,身上却是越来越热,睡觉盖的棉被,也忽然在某一晚,干脆换作一条毛巾被。最后忍不住,还是开窗关暖气了事——光是邻居家的温度,就已足够让我的房间暖如阳春三、四月。


然而阳春时节是没有黄叶的。岭南之地,即便是到所谓冬天而不冷的冬天,也没有黄叶。有朋友自北京去广州,来电惊呼:广州树叶不落!其实广州树叶也会落,只不过新陈代谢比较没有季节性,从一片嫩芽慢慢长大,长到不想再大,自己掉落,到地上,零落成泥,碾作尘土,也还是绿的。


所以基本上在南方你感知不到四季更替。而在北京,肯出门,或不得不每天出门的人,从满树金黄看到满地金黄,就知道秋去冬来,又是一年叶落时。


黄叶,是因风而落多一些呢,还是自己落下多一些?坐在东皇城根遗址公园的冰凉石凳上,我以为,似乎该将叶落归咎于渐渐南去且西斜的太阳。阳光无精打采射下来,叶子是越照越薄,终于觉得还是地上的青草可爱些,猛力一挣,归根了,归根了。


从那日始,树枝愈显出它的挺拔来,树干上的疤痕,自黄叶飘零后,也愈夺目而惊心。行经此地者无数,匆匆匆匆,等闲辜负了,又是一年叶落时。


皇城根公园的黄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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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港吃海鲜回京途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