皂·二题

这是我们最好的时光。

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,四季轮回的歌里天天成长。等待长大的童年,等待中,再也无法转头。岁月劈头盖脸砸下来,鱼尾纹从眼角游向额头,蚕食渐少的白发。那时,摇椅从阳台蹒跚回窗前,窗户紧闭,蛛网在冬日的夕阳里闪射着光芒。窗外是一棵槐树,龙爪槐,此刻正伸展了枝条,努力想抓住暮色。

但你已不忍看向苍凉万物,甚而不忍自顾。闭了双眼(或是再睁不开?),摩挲着一块皂。皂上的玫瑰花瓣,在皂成型那一刻,也凝固了仅余的芬芳与颜色。

而那芬芳与颜色,也凝固了我们最好的时光。

皂·一题

在这冰冷
     冰冷
     冰冷的空间
我是一块皂

孤独地投影着
孤独地
孤独地
等待那滴水

当激情溶解
会有七彩梦升腾
永不破灭
润湿了这空间

北海道·道东温泉两日游流水账·第二天下午

出得网走站来,已是13点多。到观光咨询点问了一下,说是破冰船肯定是没有了,不过可以按每个人3000块的代价,专车送我们去海边看流冰。想想一路过来都在海边,花这么多钱多半也看不到什么,就拒绝了,还是自己坐公交车四处看看靠谱。网走地方不大,倒有一个北海道立的“北方民族博物馆”。另外,流冰博物馆和网走监狱博物馆也值得一看。可恨此处公交车既破且贵,区区几公里路程,上车就是260日元。说不得也只能挨宰了。

我们决定从最远的北方民族博物馆开始参观,路上经过监狱博物馆和流冰博物馆都没下车。北方民族博物馆在天都山的半山腰,展示了北方诸民族的历史、生产和生活情形。所谓“北方”,是指整个地球的北方,所以馆内不但有阿伊奴展品,还有爱斯基摩等等其他民族的展品。

参观完毕,想起过来的时候路过流冰博物馆,似乎不太远的样子,就打算徒步过去。问了博物馆工作人员,她们露出惊异的表情,不过还是友善地指路,并画了张简易地图。出得门来走了几步,徒步的计划立马取消了。外面风雪交加,路边(如果还有路边的话)积雪过膝,加上呼啸而过的汽车,这种状况下走上3公里,不仅是自虐,简直是自杀了。只好折返馆内,瞅着公交车差不多该到站,再走出去。

流冰博物馆位于天都山顶,是一个自然博物馆。每年1-3月,自黑龙江涌出大量冰块,冲到千岛群岛一带,就形成流冰的奇观。流冰博物馆以各种生动有趣的手段,对冰雪世界做了详细介绍。我只在馆内匆匆看了一遍,惦记着没进馆时看到的电话亭,就先出来照相了。

天都山顶的风雪,比山腰厉害多了。大风刮过来时,人如果不弓着腰就不易站稳。只要在外面呆上一会儿,衣服上有缝的地方都吹进了雪粒。我们没敢多停留,等到公交车就赶紧闪人了。

最后一站参观网走监狱博物馆。这里在1984年之前是真正关着犯人的网走监狱,后来新建了网走刑务所,才改成博物馆的。存在了100多年的监狱,留下很多遗迹,也留下很多传说。木结构建筑的监房、教堂里,粗大的梁柱上,还看得出当年斧砍刀削的痕迹。

在网走监狱的许多传说中,最有名的是关于“五寸钉寅吉”的故事。五寸钉寅吉原名西川寅吉,14岁开始从事职业犯罪,曾从三重、秋田、桦户、空知、网走等多个监狱成功越狱6次之多。根据网走监狱博物馆的记载,他“第一次(越狱)是明治20年的夏天,在院内工作的时候,把湿了的狱衣扔到了墙上,利用一瞬间的吸着力,翻过了墙。”好家伙,整个一燕子李三。在其中一次越狱逃跑过程中,一根长为5寸的钉子穿过他的脚掌,自此后人们都叫他“五寸钉寅吉”。在网走监狱博物馆监仓中,专门用塑像展现了五寸钉寅吉逃狱的形象。

为了生动介绍当年的牢狱生活,网走监狱博物馆在各个展点都放置了拟真塑像。馆内参观的人不太多,不过都看得很仔细。过去曾经有一系列名为《网走番外地》的电影,都是和这个监狱有关的。

前两个博物馆都是走马观花,这次想要看得仔细些,干脆决定坐最后一班公交车回钏路火车站。时间虽然紧张些,算来也应该够用。由于风雪的缘故,公交车还晚点了。赶到火车站,离开车仅有差不多20分钟的时间。好在这点时间还够买一份盒饭的。据说,JR线每个站都有自己特有的盒饭(我在列车座位的背面网袋里也看到类似的介绍),很多人都会特意在车站买特色盒饭,带到车上吃。这么好玩的事情不能错过,我们也买了蟹肉饭、鱼籽饭带上车。其实要说好吃还真谈不上,好玩是一定的。

归途有6个小时的车程,到札幌站后又转乘地铁回家。到家已经困得够呛,那晚睡得香极了。

北海道·道东温泉两日游流水账·第二天上午

榻榻米上铺了柔软温暖的床垫,晚上睡得很好。一早起来,到餐厅吃早餐。早餐是自助式,有鲑鱼、火腿、温泉鸡蛋和粥。回房间收拾了行李,下到大堂,巴士导游员已经在门口等候了。还是昨天那车,只是路线不同了。今天巴士的终点站是知床斜里。路程稍远,路上只安排了一处景点:屈斜路湖。一路上,导游员说着北海道乡间种种趣事。我瞥向窗外,丛林掩映间,一片雾气升腾起来。刚拿出相机,巴士已到湖边。

屈斜路湖湖水偏酸性,不宜于鱼类生长,但岸边水温较高,是西伯利亚天鹅的越冬栖息地。湖上虽也结冰,却不是整块的,靠近岸边,就裂成大块。天鹅就成群地在岸边沙石上休息,或是在近岸水中游弋。

离开屈斜路湖,风雪大了起来。车窗外,大风刮起飞雪,贴着地面一股股吹过。北海道是苦寒之地,人类在这里生存,的确艰苦。上天是公平的,在降下冰雪的同时,也赐予了宝贵的温泉、硫磺等资源。经过多年开拓,北海道人不但适应了恶劣的气候,还想方设法让自己过得舒舒服服的。农业方面,在弟子屈町一带,主要农作物是土豆,用土豆酿的烧酒也很有名。路过的一座土豆酒厂,从外表看还真看不出来是酿酒的呢:

又过了一会儿,巴士就到知床斜里了。奇怪的是,这辆巴士上的其他乘客,似乎都没有和我们一起进火车站,可能是下午在知床斜里观光吧。在车站等车的时候,看到旅游问询处挂出了“由于大风,破冰船今日停开”的牌子,一问还真是这么回事。郁闷之余,只好把下午从钏路回札幌的车票改前了几个小时——去钏路就是为坐破冰船的啊。

刚办好这事儿,也就该进站了。这趟仍然是乘坐观光蒸汽火车,“鄂霍次克流冰号”。知床斜里不愧是小站,月台上居然支起架子,晾起鱼干来。

这趟火车的车厢分左右两部分,列车前进方向的右侧,安排了一溜两座的座位,面向窗外;左侧则是普通的卡座。列车从东向西沿海边开行,右侧正是面对鄂霍次克海。通过旅行社订票真是英明的做法——我们买到了右侧面向窗外的座位。乘客上车后没多久,跟着上来两个小贩:一个买鱼干的大嫂,一个卖生啤的大叔。鱼干是袋装,生啤则装在一个方形酒袋里,背在大叔背上。有人要,就拎出软管,拧开龙头,放出一大杯。札幌啤酒号称日本三大啤酒之一(朝日、麒麟、札幌),口味确实不错。一大塑料杯生啤的代价是500日元,大约30来块人民币吧。虽然略贵,但它代表的那种旅途风味却是无可替代的。

邻座的一对日本老夫妇教我们怎么吃鲑鱼干:把皮撕掉再吃。在车厢里的炭炉上尝试烤了一点,鱼油渗到鱼皮上,又是一番不同的味道。喝着啤酒,吃着鱼干,看着鄂霍次克海,相机快门按了又按,却是收拾不尽这满眼的北方冰海景色。索性不再拍照,专心欣赏了。

窗外风雪还是一样的大。雪是白的,海是蓝的,天是灰的。低矮的灌木伏在地表,顽强地度过又一个冬天。

一个小时的路程很快结束了。列车停在网走站,正好旁边是一列新型火车,一新一旧,对比鲜明:

外面太冷,乘客们匆匆留影后都出站了。既然已经到了网走,还是想参观一下几处博物馆,于是到窗口要求改票。还好JR每个站都是联网的,只要有空座,可以随意更改。改票完毕,出到站外……是“又看到”了……无所不在的鲑鱼干!

北海道·道东温泉两日游流水账·第一天

我们选择了旅行社提供的散客2日1晚自由行服务,包括火车票、汽车票、酒店及观光船票在内,每人25000日元,信用卡帐单上看,两人的花费共折470美元。出发之前查阅的手册,感觉就是第一天一直在坐车,第二天大半天在坐车,中间只有一夜温泉酒店和网走的破冰船可以算是有点意思。不过我一直想体验SL冬の湿原号和流冰号这两列蒸汽观光火车,再加上价格、温泉、饮食等方面的考虑,还是选择了这条路线。如下:

第一天:札幌    乘JR    –>钏路    乘”SL冬の湿原号”蒸汽火车    ->标茶    乘”知床号”巴士    ->川汤温泉(住宿)

第二天:川汤温泉    乘”知床号”巴士    ->知床斜里     乘”鄂霍次克流冰号”蒸汽火车    ->网走    乘破冰观光船    ->网走    乘JR    ->札幌

2008年2月13日清早的JR(札幌->钏路),我刚起床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,跑到洗手间吐了一口。前天晚上的烧酒+啤酒,被出门恐惧症放大了。外面雪下得很大,来到澄川地铁站,头上、身上、包上都是雪,裤脚也因一路踏雪而变白。澄川到札幌JR站的车程约15分钟,一路顺利。在自动检票机处,拿着一堆票琢磨了半天。日本的JR火车票,分作自由席与指定席两种,自由席就是有座随便坐、没座算倒霉,大约相当于中国的站票吧,而指定席则相当于中国火车的”坐票”。而购买指定席车票的话,会得到两张券,一张是写明某处到某处的车票,另一张是写明车厢、坐席号的”指定券”。如果旅程是分段的话,还会有一张写明全程起止点的券。所以,从札幌到标茶的票,理论上总共会有5张,但观光火车的指定席和车票合二为一,所以每个人一共是3张。我们就是拿着这6张票面面相觑,最后胡乱找了一张写有时间的塞进去,居然就让进了。

到候车的地方,由于两边都通往头上的月台,很冷,候车厅就设置了一些取暖的大型油汀,周围排布着长凳。顺便提一句,北海道是没有公共采暖服务的,每家都是自己烧煤油取暖。胃里又翻腾起来,我坐在离油汀最近的长凳上,浑身发冷。

好容易熬到上车的时间,起身上了月台。第一次看到日本高速火车,还是有点儿兴奋的,毕竟听说了很多年……结果就是我们上错了车厢。刚坐定没多久,乘务员来查票,用铅笔在票上画了个圈。定睛一看,这个圈正正画在我们应该去的车厢字样上。郁闷之余,只好连穿多个车厢,到自己的座位去。JR列车的车厢连接处有点像那种两节式公交车的连接处,有风箱一样的连接装置。在高速行驶的过程中,从车厢连接处走过颇危险。如果跌倒,被夹死也是有可能的。好在平安到达,没出事。忍着恶心和胃疼,迷迷糊糊睡过去了。

醒来时,已快到钏路站。钏路算个大站,有多条铁轨,甚至配备了地下通道。从通道走到对面的月台,就看到观光列车“SL冬の湿原号”了。

“SL冬の湿原号”是老式的蒸汽火车,听说冬天跑湿原线,夏天就要开到其他地方去。所谓湿原,就是道东一带的湿地保护区。每年冬天,鹤类会在这边栖息。火车好像只有5、6节车厢,通过旅行社定到的座位,位于倒数第二节车厢,也是位置最好的车厢——再往后一节车厢是不卖票的,大家都可以过去。挨着窗户有两排对面的长木凳,车厢中部还烧着炭炉。炉子上架了铁丝网,可供乘客烤制鱿鱼食用。最妙的是,打开最后一节车厢后部的铁门,就到了整列火车的尾部,像个小阳台似的敞开着。列车在湿地山林之间穿行,站在这小小的观景台上,感觉真是奇妙。

一路上都有讲解,可怜我一句都听不懂,得劳烦LP大人翻译。闻着同车乘客烤鱿鱼的香味,偶尔到车厢外面吹吹风,早晨的不适慢慢缓解了,列车也缓缓停住——原来是经过一片鹤类栖息地,正好有几只鹤在空地上散步,列车长决定停下来让大家观赏观赏再走。说起来也看不清什么,距离实在有点远。我换了长焦镜头,拉到300mm端,看是能看到,但没带脚架,有点虚是难免的了。

激动劲刚过,列车就到标茶站了。标茶是个小站,乘客们与列车最后留影之后,纷纷出站。我们也跟着出了站。在候车厅就听到有人叫名字,原来是接车的工作人员。出发之前,以为下火车后要枯坐几个钟头的大巴到酒店。没想到途中安排了一些景点,也有讲解员随行。第一个参观点是“多和平”牧场。该牧场位于标茶町,号称道内第一大,“能看得见天际线的牧场”。由于正值淡季,没什么游客,农场的商店也不开张。好在日本导游并不靠吃回扣过日子,所以遗憾的反而是游客。大家在观景台上匆匆一瞥后就上车走人了。

第二站来到北海道最大的湖泊摩周湖。阿依奴传说:某村遭仇家屠戮,老奶奶带着孙女逃亡,在途中二人走散。老奶奶来到此处,求神帮忙找孙女。神不允,老奶奶泪流成湖,自己也变作湖中小岛。此湖又叫做“雾之摩周湖”,常年大雾掩盖。据说来三次就能看到湖面的,说明心肠好;第一次来就能看到湖面的女子,会晚结婚三年。我去那天风雪交加、大雾弥漫,自然是啥都看不见了。只好在观景台上留影纪念。

离开摩周湖,当天最后一个景点是硫磺山。硫磺山原是硫磺矿厂,经多年开采,现已停业。几处矿眼,尚有黄色烟雾喷出,空气中硫磺味极重。最有趣的是停车场边立了一块牌子,上写“暴力团伙未经授权不可在此售卖鸡蛋”。这话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,一乐。

观光巴士路程耗费3个小时,到达酒店大约16点左右。我们预订的是川汤温泉的“御园ホテル”和式房间。这个酒店有些年头了,大堂并不豪华,房间内有些设备也稍显陈旧,不过服务真是不错。Check in时有专人带路到房间,开好门后又毕恭毕敬等着住客换好鞋,问明晚餐时间后深鞠一躬离去。

既然住的是温泉酒店,少不得立马泡一下,洗除旅途劳顿。酒店内设室内和露天温泉,属硫磺类。腹中饥饿,没敢多泡,回到房间后歇了一会儿,就去餐厅吃晚饭。预订的时候说是“定食”,以为就是普通套餐,没料到这顿套餐相当豪华。分餐,每人有小食、陶烧、刺身、肴肉、味曾汤等好几味菜、慢慢摆了一桌子,还单独有个小甑子煮饭。酒水是单点的,我要了啤酒。一顿饭下来,吃得肚饱神虚,困意也渐渐泛上来了。

回到房间睡到22点,又到温泉浸泡。这次时间久一些。毛巾扎了四个角顶在头上,躺在露天温泉里,有雪花飘下,舒服极了。不过在休息室看到丑陋一幕:有一日本仔居然用我的浴巾擦身,当时暴汗——这哥们就不怕我有皮肤病什么的啊。回房间的路上顺便买了凉啤酒,边看电视边喝一杯,旅途劳顿烟消云散。

旧金山游记(一)

昔年华工被“买猪仔”到美国,位于西海岸的San Francisco即是第一大聚集地。掮客为了骗人做劳工,就宣传美国是“金山”,遍地黄金,去做工一定发大财。西部铁路旁埋葬的华工尸骨,已戳穿了这个谎言,但“旧金山”一词,竟成为San Francisco的定译(有兴趣的读者可以查看百度百科的相关条目)。


San Francisco


我从今年初开始看一部名为Monk的美国侦探系列剧,其故事背景就设定在这里。患有强迫症的主角神探Adrian Monk,离开旧金山就顿感不适。当我自己来到这个城市,马上就体会到Monk的感觉——旧金山实在是一个相当具有亲和力的适居地,无论是气候、风景还是文化,都令人难忘。


不过我们的旧金山之旅,只有短短一天。早上从硅谷出发,周奕专门选择了一条特别的路径:从82号公路翻山,沿海边的1号公路北上。一路的风景美极了,原始森林覆盖着公路之外的整座山脉。盘山公路上时见自行车运动员奋力爬坡或是极速下行,阳光从叶缝穿过,照在路边的落叶上。海拔越来越高,我们也进入了团团云雾之中。转过一个三岔路口,忽然就看见了太平洋。


IMG_4847


然而天气也跟着糟糕起来。太阳似乎留在了山那边,海岸上只有雾霭和大风。惊涛撞击着峭壁,大型海鸟掠过浪尖。海面不见片帆,海天之间,苍茫。


循路北上,人家渐多,且有许多中文招牌,原来已到亚洲人聚居地。在一家泰国餐厅吃过午饭,到金门大桥(Golden Gate)参观。大桥始建于1933年,耗时四年建成,建桥所用钢材达10多万吨。因其雄伟高大,居然成了自杀胜地之一。桥面距水面高达60米,足以将一个奋身跃下的成年人拍死(至少拍晕而溺死)。


天气阴霾,桥柱顶端在雾气中若隐若现。观景台上,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争着留影。引桥下的公路,一队少年骑自行车穿梭而过。冷风吹过,雨点竟然洒落下来。我们躲进卖纪念品的商店,里面都是关于金门大桥的商品。最有趣的是一台机器,把一个10美分的硬币放到上端抽屉槽位,再放两个25美分,把抽屉塞进去,用轮盘选择自己喜欢的大桥图形,摇动摇把,感觉手上的压力逐渐增加,咔嗒一声,被压扁成椭圆形、上有金门大桥图案的10美分硬币就掉出来了。在中国,这样对待货币,是会触犯法律的吧?


Golden Gate Bridge


下一站是艺术宫(Palace of Fine Arts)。这座圆顶大厅建筑,是为1915年的“太平洋万国博览会”所建,1962年又经重修,更加精雕细琢,成为旧金山著名景点之一。有趣的是,二战期间,这里曾经被军方征用做停车场。


Palace of Fine Arts (by Bao Zhiyun)


在离开艺术宫的时候,看到一幕有趣的场景。一群身着盛装的青年男女,从一辆悍马车上鱼贯而出,到湖边拍照。从他们的衣着和行为来看,似乎是订婚或结婚仪式的一部分。在这般如画风景前订婚或是结婚,浪漫自不待说,也让风景变得生动许多呢。


Palace of Fine Arts


更多相片请看http://www.flickr.com/photos/hanlei/tags/%E6%97%A7%E9%87%91%E5%B1%B1/

硅谷行记(二)

Google总部所在地叫做Mountain View,有译为“山景城”的,其实该地并非一座城,只是Santa Clara辖下一个行政区划罢了,大约类似于中国一个城市的区级建制。和其他硅谷新兴公司一样,Google总部也有一堆小楼。周奕告诉说,此地原来是SGI总部,SGI垮台后,被Google买下。遥望SGI当年,也是风云一时的枭雄,只是随着PC端计算能力的极速提升,业务竟一落千丈,落得个无颜见江东父老,脚下一片土地也不得不出卖了。

刚从中国调任到总部的吴丹丹接待我们,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位中国工程师,黄峥。在访客大厅,我看到了著名的“关键词即时显示屏”。那是一块透光性不太强的玻璃或有机物质,另有一台投影机,将来自世界各地的搜索请求关键词,投射到显示屏上,看上去极具科幻效果。但是Google总部的建筑物内部不允许照相,不能和大家分享了。

Google总部充斥了工程师文化的气息。每间办公室大约有3、4位工程师,显得有些拥挤。门外的玻璃墙上,贴着一张张CD盒,上面写有在该办公室做开发的工程师名字。有些工程师电脑桌下,还躺着一条真正的大狗。奇怪的是,所有的狗都不跳不叫,耐心十足。在一些开放空间,正在举办技术讲座或讨论。其中一场,似乎就是我们在SD West上看到的Scott Meyer做主讲。

从二层走廊经过时,正好看到Google现任CEO,Eric Schmidt迎面走来。走廊扶手外,一艘小型飞船斜斜矗立。这艘飞船是微软创始人之一Paul Allen出资建造,曾赢得X-Space大奖。飞船上,Paul Allen的名字赫然在目。

下到一楼,靠墙并排放了两台大液晶电视。其中一台上,类似Google Earth那样的一个地球模型旋转着,从球体表面不断散发出一些彩色点,据说每个点代表一次搜索请求。当时正是美国时间的下午,来自美国的大量请求,合成了一缕缕连绵不绝的颜色烟雾,而中国大陆则是漆黑一片。另一台电视上,则是持续变化的一些线条。电视旁边的说明牌上写道,在多少亿年内,图形不会重复。原来在所谓“20%自由掌握的时间”里面,Google的工程师都在干这个啊……

Google

最后来到著名的Google食堂。据称,每个星期,老大们都会到食堂来布道。吴丹丹建议我们尝试一下免费的饮料,我要了普通的OJ,然后力劝周奕要了一份当日特饮betakick。结论是:OJ很正常,而betakick则压根就是一杯姜汁。嗯,处于beta阶段的饮料,喝完了就想kick厨师,倒也说得通吧。

离开Google campus的时候,看到一副恐龙骨架,是不是化石不知道。我在想,作为一家公司,Google已经是一个庞然大物。它会像远古恐龙一样毁灭呢,还是像那艘飞船一样继续上升呢?这个问题,还是留给Google自己来解答吧。

Dinosaur in Google

硅谷行记(一)

3月底,有机会到硅谷参加SD West 2007会议。这下好,三个月之内,两次赴美。第一次是路经芝加哥、访问奥兰多;第二次是从北京直飞旧金山。旧金山和奥兰多,一在西海岸,一在东南角,气候各有不同,风土也自相异。我并非所谓“国际人”,出国纯属工作需要。上飞机就盼快回家,到地方就上火犯鼻炎。饶是如此,能看看大洋彼岸的风景,倒也是不错的体验。

“硅谷(Silicon Valley)”这个称法,在1971年之前并不存在,不过现在已经比行政辖区Santa Clara County有名得多了。Santa Clara中文译名为“圣克拉拉”,也有译作“圣塔克拉拉”的,感觉两个名字都挺怪,我想还是因为不太为人所知的原因吧。加利福利亚原来是西班牙殖民地,美西战争之后割给美国,所以当地许多地名都是西班牙语命名,如San Francisco(旧金山)。还有一些地名,连发音都保留了西班牙语发音,如San Jose,念作San Hose-ay(点这里听发音),而正确的中文译名则是“圣何塞”。

Shuttle bus in Stanford

我们住在Sunnyvale的Country Inn & Suite,一家规模不大的酒店。因为规模不大,反而另有一番宾至如归的感觉。大堂如同客厅,进出时都会经过前台,而前台服务员就会亲切地跟你打招呼。再往里走,下两级台阶,围一个茶几摆着几个沙发,墙边是一个烧煤气的假壁炉,不过那火焰倒是真的。房间窗外,一树的白色花朵,地上有掉落的花瓣。

开会的地点,Santa Clara Convention Center,据人介绍,离住处只有10分钟车程。第一次过去,朋友帮忙开车送,倒的确是10分钟左右,不过车速可不慢。算来,走路怕得要1个多小时吧。况且也不见有什么行人可走的道路。美国的确是汽车轮子上的国家,不会开车或没车,哪儿也去不了。三天后我们乘坐了一会出租车,贵得离谱,而且得打电话叫,并非满街跑招手停的。

IMG_4701

硅谷的天气,晴朗而稍显干燥。蓝天白云,衬上一座座小型楼房,和大片的绿地,真是漂亮。稍大点的公司,都租或买一座小楼,像Intel那样的老牌企业,就有一幢大楼跟一片小楼。可恨的是这边的主要居民是工程师,不好聚游玩耍,故而娱乐商业地点也比较少,只有一处Santana Row,稍微繁华一些,不过也比不上北京、上海或广州的商业街。

Intel

几天的会议很快过去。跟着请住在硅谷的周奕安排了一天的“IT公司游”和一天的“旧金山观光游”。周奕是博文视点周筠老师的弟弟,当年风行一时的理德排版软件,就是他的大作。周奕为人很好,性格随和而热情,连续两天驱车带我们四处游玩,这次没有他的安排,真要增添很多遗憾。

HP Logo

第一天早上,顺序到Intel、AMD、Apple、HP等公司总部参观。Intel总部有一所对公众开放的博物馆,展示Intel芯片技术的发展,和处理器生产过程。摩尔定律在墙上闪着金光,导游用幽默的语言给孩子们讲解芯片技术……整个就像一个大课堂。AMD总部则是完全对访客关闭的。一座白色建筑物,有点白宫的意思。刷卡进入的自动门把我们隔在外面,只能随便看看。

AMD

下一站是Apple总部。同样是低层建筑和大片停车场,不过有趣的是,围绕建筑物的车道,名字是“Infinite Loop(无限循环路)”。而Apple总部,是从1号到7号。Apple总部开有一个商店,向游客提供自有品牌商品零售,从iMac、MacBook到iPod、AppleTV,一应俱全。这些东西别处也可以买到,所以我买了一个长得像瑞士军刀的旅行闹铃。如果多搞几个回来,没准搁淘宝上也能卖些钱呢——你见过Apple正品厂牌的闹钟吗?

Apple

在HP总部门前留影后,我们到斯坦福大学随便看看。据说,旧金山的艺术宫和斯坦福大学,是此地两个拍婚纱照的胜地。长廊、教堂、雕塑、草坪……果然十分漂亮。不过,却没有看见什么高楼大厦,所有的建筑,似乎都有些年头了。HP、Sun、Cisco、Yahoo!、Google都源自斯坦福(当然还有那位风光一时的千橡老总陈同学),名校的确不凡。

Stanford University

 

待续。更多相片请见这里。下期预告:《我与Google CEO擦肩而过》,呵呵,标题党。

影院魅影

望京星美

在望京星美影城等着看《007:皇家赌场》时,坐在购票处外面的休息椅上,面前是一张玻璃茶几。看到眼前的对称构图,用随身带的理光小DC,拍了下来。

北堂

在一个阴郁的冬天的午后,我沿西什库大街来回走了三趟,总算脑筋急转弯,腿脚也跟着转个弯,拐进一条胡同,终于看到西什库天主堂的大门。

北堂

北京有四大堂,即四个最大的天主堂,民间以东、南、西、北名之。东堂即王府井教堂,南堂即宣武门教堂,西堂在西直门内,北堂也就是我专程造访的西什库教堂了。

窗户

北堂是哥特式建筑,如果从空中俯瞰,呈十字形状。大堂高16.5米,建筑面积达2200平米。置身堂内,若仰头看,视线沿建筑内部线条向上汇聚,渐至灯光不及处,神思亦为之顿止。

北堂内的挂钟

平时堂内仅点电灯数盏,大约仅可照亮面前几米,其余地方则全靠窗口自然光。在这个不见太阳的下午,透光的彩色拼花玻璃窗以外,是神秘的、无声的黑暗。我坐在角落的长椅一角,等着唱诗活动开始,身上渐渐冷起来。负责风琴弹奏的人,显然也感到冷意,披上了他的羽绒衣。

风琴演奏者等待弥撒开始

好在我们不需要等很久。本堂神父为我们讲解了西什库教堂的概况。据神父说,北堂有三个“合一”,一为“中西合一”(哥特式钟楼、礼拜堂门口,有中式石狮和两个碑亭),一为“神权与王权合一”(北堂是敕建皇家教堂),一为“政治与宗教合一”(初时座落于中南海蚕池口,清朝贵族甚至皇帝,多有笃信者)。后面两条自然已不作数,倒是第一条,现今仍可体会。

乐谱

唱诗活动很成功。同样的曲目,将在平安夜弥撒上演唱。离开时是下午六点半,太阳落下去已经两个小时。裹紧外套,步出北堂,此时,我离一杯黄酒,是二十八块出租车的路程。

北堂前的狮子

更多相片请见http://www.flickr.com/photos/hanlei/tags/%E5%8C%97%E5%A0%82/